第16章 午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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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男生宿舍。
周翔這周六約了女生去西溪濕地拍照片, 鬧鐘設在早上七點。
開學以來，他就沒起過這麽早的床，他選課從來不選早上的課, 每天都是睡到快十點才慢悠悠去教學樓。
但這周六不行，他約的兩名女生之中, 其中有一名是他打算追求的對象。
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睡過頭。
然而，盡管前一天夜裏十點就爬上床了, 他晚上照舊晚睡了。
淩晨一點, 還在意猶未盡地刷著手游。
迷迷糊糊睡著了，一整夜又睡的戰戰兢兢, 生怕第二天起不來。
因此，早上他聽到宿舍有動靜的時候，他立刻以為是自己的鬧鐘響了。
擡腕看了下iwatch，尼瑪，這才六點鐘呢！
是哪個煞筆設這麽早的鬧鐘？！
正要發怒, 聽到宿舍裏，有人壓著聲音, 在打電話。
周翔正飆升的怒火, 剛沖上雲霄，立刻就焉了。
他像是條被肉包打中的狗, 叼著包子搖起了尾巴。
聽那聲音，是洛沨？
好家夥，洛沨居然會在宿舍打電話？這好像是頭一回。
他這麽蒙著被子，是怕吵到別人嗎？
他什麽時候這麽能替人著想了？
周翔好奇心愈發強烈, 雖然醒了，但整個人僵成一條，一動不動，生怕被洛沨發現他在偷聽。
他對同宿舍這人實在太好奇了。
說他有病吧，但每次考試都是接近滿分，神人一般的存在，說他沒病吧，卻總是對別人愛理不理的，周翔還聽人說，他之前車禍純粹是他自己不長眼，撞上去的。
年級第一的學霸，會不長眼撞別人車上？
洛沨又不是書呆子，相反，周翔覺得他聰明得很。
如果他猜的沒錯，洛沨就是折光老師，是那部漫畫《屍身》的創作者。
證據就是他從洛沨那裏找到的，簽了折光二字的畫稿！
他仔細對比了一下，畫稿跟折光之前的畫風別無二致，連簽字也是一模一樣！
能創造出那麽龐大的故事架構的人，得有多聰明，多有才華，更何況他還在上學，是怎麽騰得出時間更新作品的？
相比之下，周翔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蠢貨。
盡管私下裏對洛沨很是崇拜，可他接二連三做出來的事情，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。
尤其這兩天洛沨回到宿舍，周翔也是想找機會為上次摔玫瑰花的事情道歉的，可一不小心，兩人再次打了起來。
也虧得洛沨能繼續住在這宿舍，就連周翔他自己，都無法忍受這種僵硬的氛圍了。
他幽幽地想了會，忍不住翻了個身，面朝向床外側。
猝不及防地，他看到了對面床上，一張蒼白的臉上，掛著雙通紅的眼，跟厲鬼一樣地，瞪著他這邊。
“我靠，洛沨，你在幹嘛？！”周翔叫了出聲。
洛沨也被他嚇得不輕，怔了一下，轉過臉去。
“你眼睛怎麽回事？”周翔完全沒在意另外兩個室友還在睡覺，撲騰一下從床上爬起，道，“洛沨你該不會是哭了吧？！”
“……”
一個枕頭飛了過來，周翔往旁邊一躲，“咚”地一聲，撞在了鐵柱上，他吃痛地抱著頭，道，“我沒別的意思，洛沨，我問你，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？”
洛沨瞪了他一眼，聲音沙啞，道，“要你管？”
兩人動靜太大，同宿舍另外兩男生也被吵的半醒，喝道，“大早上的周翔你發什麽瘋？！”
周翔也扔了個枕頭過去，怒道，“睡你的覺去，嚷什麽嚷？！”
幾人正吵著，洛沨貓一樣地下了床，光著腳進了洗手間，沖了把臉。
他一聲不吭，但動作很輕。
就像這麽長時間來，無論是早出還是晚歸，他都輕手輕腳，以免吵到宿舍在睡覺的人。
想到這裏，周翔訕訕的，看著他從洗手間出來，“噗呲噗呲”地朝他使勁吐氣，見洛沨走近，他從上鋪吊下半個頭，嘿嘿地笑著說，“哥們，你真沒事嗎？”
洛沨只瞪著他。
周翔死皮懶臉地，笑著說，“是不是失戀了啊，之前那個漂亮姐姐，他是不是不要你了？”
洛沨面無表情，聲音依然啞著，道，“沒，她要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
她、要、我、了。
周翔用力抿住嘴，生怕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洛沨這小子，竟然是一本正經地在回答他問題？
他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？
剛回宿舍的時候還跟仇人一樣的，這一下問他私事，他居然一點都不排斥？
從沒見他心情這麽好過。
周翔忍著笑，道，“她要你了，所以把你感動哭了嗎？”
話音落下，周翔再次“嗷——”地一下叫出了聲。
洛沨抓著周翔的頭，抵在床上的橫柱上，紅著眼睛瞪著他，道，“我沒哭。”
“好好好，洛大爺，我錯了，”周翔掙紮出來，往後躲了躲，道，“那你說你沒哭，眼睛怎麽這麽紅？”
洛沨：“熬夜熬的。”
周翔：“……”熬夜牛逼。
出了宿舍門，周翔一路跟著洛沨，手裏拎著包子，肩上扛著相機設備，嘴上不停地嚷，“你不吃早餐嗎？這家的包子真的不錯的，要不你嘗一下嘛，沒吃早餐怎麽有力氣伺候富婆啊？”
洛沨轉過身，想給他一頓胖揍，看了下他身後昂貴的設備，想想還是算了，手伸出去又不能徒勞而歸，便奪了他手上一個包子，吃了起來。
“我去那邊等學妹，你坐公交過去嗎？”
“嗯。”
看洛沨朝公交站走過去，周翔還是沒忍住，追了過去，道，“洛沨，之前扔你花的事，對不起啊。”
洛沨轉過身，有些陌生地看著他，道，“偷我畫稿呢？”
周翔：“……”
尷尬了幾秒鐘，周翔眨眨眼，道，“你就是折光，對嗎？”
洛沨難得的一次心情很好，也沒太在乎，便說，“之前是，現在不是了。”
周翔大喜，長期以來的猜想終於得到了印證，接著又大驚，道，“為什麽，你不想努力了嗎？”
洛沨：“……”
“傍上富婆就不想努力了嗎？洛沨，你這樣只會浪費掉自己的才華！”周翔還想激動地往下說，突然嘴巴被半個包子堵住，楞了一下，他忘記了自己要講什麽。
洛沨將吃了一半的包子塞他嘴裏，道，“之前那個筆名已經被人拿走了，這是我沒辦法掌控的事，另外，姐姐和我，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。”
祝唯早早地收拾利索，開車到了洛沨的小區。
她將車停在小區樓下，也沒上樓，給洛沨發了條消息。
唯：【我到了。】
洛沨：【姐姐先進屋等一下，我馬上就到。】
洛沨：【我快到小區門口了，門口那家奶茶店還可以，我馬上要路過，要不要給你帶一杯？】
祝唯敲了個回覆：【不用。】
沒過幾分鐘，祝唯就從後視鏡裏，就看到洛沨趕急著往她這邊走過來，經過祝唯車窗的時候，洛沨轉頭看過來——
就看到祝唯搖下車窗，一手端著咖啡，叼著吸管，跟他擺了擺手：
“Hi，小朋友。”
洛沨看著她，半響，也說了個Hi。
祝唯將墨鏡往上推，壓著頭發，瞇著眼睛將洛沨一瞅，見他雙眼通紅，便調侃他道，“洛洛，你是不是哭了？”
“……”洛沨說，“不是。”
祝唯楞了一下，沒說什麽，從車裏下來，將咖啡丟到垃圾桶，跟在洛沨後面，跟著他上了樓，進了房間。
“你這幾天為什麽不住這邊？”祝唯換了拖鞋，幾個房間四處看了一下，心說果然洛沨不在家，房間一下子就蕭條下來了。
“你不高興我住這裏，為什麽不直說？”洛沨站在門口，沒拖鞋，反而這樣問祝唯。
莫名地有點兇。
祝唯才納悶了，她怎麽會不高興洛沨住這邊？
洛沨又是怎麽知道她高興不高興？
這小孩會讀心嗎？
那他知道祝唯現在在想著什麽嗎？
她目光漫不經心，忽地掃到了洗手臺上。
在臺子上的置物架上，赫然放著一塊棕紅色的手表。
祝唯：“……”
事實結果一目了然，是祝唯自己摘了表，忘了帶回去，而那之後，洛沨一直沒回家，也就沒有註意到這塊表。
她目光沈了下去，一時心情覆雜極了。
洛沨沒拿過她的東西，這是她預料過的事情，也是她懷疑過的事情。
然而，就在她出神的幾秒鐘，洛沨也緊追過來，順著她的目光，也看到了隨意放在那裏的那塊表。
他頓時明白了先前祝唯的語氣是什麽意思。
她懷疑自己拿了她的東西？！
想到這裏，洛沨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姐姐竟然懷疑他偷東西？！
一種摻著羞恥的憤怒感，立刻湧上心頭——
這個女人在懷疑他？！
她憑什麽那樣以為？！
洛沨當時就恨不得，撲上去，咬住她，跟她問個清楚明白！
可……她是祝唯啊，是那個在雨夜裏出現，送他去醫院，是那個在樓頂上，叫他回頭的人！
無論如何，都不能對她做出沖動的事情……
洛沨僅存的理智在腦殼裏焚燒著，他擡起右手，抓起一樣東西，往左臂上猛地一捅——
祝唯從洗手臺的鏡子裏，正好看到了這一幕！
洛沨手裏抓著一把小刀，隔著衣服，給手臂捅了一血！
幾乎是同時，祝唯轉身撲了過去——
“洛沨？！”祝唯沖過去抱住他手臂，趁著他神情恍惚，從他手裏奪過小刀，丟在一旁的地上。
男生額上冒出細密的汗，打濕了眉毛和眼睫毛，他垂著那雙疲憊的鳳眼，看著祝唯，聲音低沈，道，“姐姐這些天，是懷疑我偷拿了你的手表？”
“洛沨！”祝唯有些氣了，她一只手抓著洛沨的手臂，另一只手摸了下洛沨冰冷的臉，喘著氣，威脅似的，說，“你再傷害你自己，我以後沒辦法跟你和好了！”
和好？
和好！
祝唯想跟他和好？！
洛沨喃喃地重覆這個詞，眼神漸漸地柔和下來，他道，“你約我來，是想跟我和好？”
祝唯沒說話，粗暴地拽下洛沨的衣領，看他手臂上的傷勢。
幸好，口子不大，隔著外套，紮的不算深，看樣子也不需要縫針。
她沈著臉，將洛沨推到沙發上，拿出醫藥箱，給他塗上碘酒消毒，然後給他包上紗布。
整個過程中，洛沨就像受傷的小貓，神情憂郁，安靜地看著她。
“我沒想到你這些天都沒回家，我以為你會幫我把東西送過來的。”祝唯說著，給洛沨拉下袖子。
男生的手臂長得很好看，肌肉線條優美，握著非常緊實，像是經常拉弓練習的。
她又想了想，覺得拉弓不太可能，洛沨這手臂有可能是鋤禾練出來的。
洛沨這麽一折騰，這些天的情緒一下子發洩出來了，整個人筋疲力竭，已經漸漸地聽不清祝唯講了什麽。
過了一會，他開口打斷了祝唯，聲音低啞，道，“姐姐，我想睡一會。”
祝唯看他臉色蒼白，雙眼布滿血絲，想起他說這些天一度失眠的事情。
她推了一下洛沨，讓他順勢往她身上躺倒下來。
就這麽枕著她腿，洛沨睡了過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最近家裏有點事，一個姐姐情緒不太穩定，有時候要跟家裏不同的人打電話說很久很久，給耽誤了。
要麽就這樣了，以後狀態好就下午六點更，要麽就推遲到九點左右。我加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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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翔這周六約了女生去西溪濕地拍照片, 鬧鐘設在早上七點。
開學以來，他就沒起過這麽早的床，他選課從來不選早上的課, 每天都是睡到快十點才慢悠悠去教學樓。
但這周六不行，他約的兩名女生之中, 其中有一名是他打算追求的對象。
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睡過頭。
然而，盡管前一天夜裏十點就爬上床了, 他晚上照舊晚睡了。
淩晨一點, 還在意猶未盡地刷著手游。
迷迷糊糊睡著了，一整夜又睡的戰戰兢兢, 生怕第二天起不來。
因此，早上他聽到宿舍有動靜的時候，他立刻以為是自己的鬧鐘響了。
擡腕看了下iwatch，尼瑪，這才六點鐘呢！
是哪個煞筆設這麽早的鬧鐘？！
正要發怒, 聽到宿舍裏，有人壓著聲音, 在打電話。
周翔正飆升的怒火, 剛沖上雲霄，立刻就焉了。
他像是條被肉包打中的狗, 叼著包子搖起了尾巴。
聽那聲音，是洛沨？
好家夥，洛沨居然會在宿舍打電話？這好像是頭一回。
他這麽蒙著被子，是怕吵到別人嗎？
他什麽時候這麽能替人著想了？
周翔好奇心愈發強烈, 雖然醒了，但整個人僵成一條，一動不動，生怕被洛沨發現他在偷聽。
他對同宿舍這人實在太好奇了。
說他有病吧，但每次考試都是接近滿分，神人一般的存在，說他沒病吧，卻總是對別人愛理不理的，周翔還聽人說，他之前車禍純粹是他自己不長眼，撞上去的。
年級第一的學霸，會不長眼撞別人車上？
洛沨又不是書呆子，相反，周翔覺得他聰明得很。
如果他猜的沒錯，洛沨就是折光老師，是那部漫畫《屍身》的創作者。
證據就是他從洛沨那裏找到的，簽了折光二字的畫稿！
他仔細對比了一下，畫稿跟折光之前的畫風別無二致，連簽字也是一模一樣！
能創造出那麽龐大的故事架構的人，得有多聰明，多有才華，更何況他還在上學，是怎麽騰得出時間更新作品的？
相比之下，周翔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蠢貨。
盡管私下裏對洛沨很是崇拜，可他接二連三做出來的事情，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。
尤其這兩天洛沨回到宿舍，周翔也是想找機會為上次摔玫瑰花的事情道歉的，可一不小心，兩人再次打了起來。
也虧得洛沨能繼續住在這宿舍，就連周翔他自己，都無法忍受這種僵硬的氛圍了。
他幽幽地想了會，忍不住翻了個身，面朝向床外側。
猝不及防地，他看到了對面床上，一張蒼白的臉上，掛著雙通紅的眼，跟厲鬼一樣地，瞪著他這邊。
“我靠，洛沨，你在幹嘛？！”周翔叫了出聲。
洛沨也被他嚇得不輕，怔了一下，轉過臉去。
“你眼睛怎麽回事？”周翔完全沒在意另外兩個室友還在睡覺，撲騰一下從床上爬起，道，“洛沨你該不會是哭了吧？！”
“……”
一個枕頭飛了過來，周翔往旁邊一躲，“咚”地一聲，撞在了鐵柱上，他吃痛地抱著頭，道，“我沒別的意思，洛沨，我問你，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？”
洛沨瞪了他一眼，聲音沙啞，道，“要你管？”
兩人動靜太大，同宿舍另外兩男生也被吵的半醒，喝道，“大早上的周翔你發什麽瘋？！”
周翔也扔了個枕頭過去，怒道，“睡你的覺去，嚷什麽嚷？！”
幾人正吵著，洛沨貓一樣地下了床，光著腳進了洗手間，沖了把臉。
他一聲不吭，但動作很輕。
就像這麽長時間來，無論是早出還是晚歸，他都輕手輕腳，以免吵到宿舍在睡覺的人。
想到這裏，周翔訕訕的，看著他從洗手間出來，“噗呲噗呲”地朝他使勁吐氣，見洛沨走近，他從上鋪吊下半個頭，嘿嘿地笑著說，“哥們，你真沒事嗎？”
洛沨只瞪著他。
周翔死皮懶臉地，笑著說，“是不是失戀了啊，之前那個漂亮姐姐，他是不是不要你了？”
洛沨面無表情，聲音依然啞著，道，“沒，她要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
她、要、我、了。
周翔用力抿住嘴，生怕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洛沨這小子，竟然是一本正經地在回答他問題？
他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？
剛回宿舍的時候還跟仇人一樣的，這一下問他私事，他居然一點都不排斥？
從沒見他心情這麽好過。
周翔忍著笑，道，“她要你了，所以把你感動哭了嗎？”
話音落下，周翔再次“嗷——”地一下叫出了聲。
洛沨抓著周翔的頭，抵在床上的橫柱上，紅著眼睛瞪著他，道，“我沒哭。”
“好好好，洛大爺，我錯了，”周翔掙紮出來，往後躲了躲，道，“那你說你沒哭，眼睛怎麽這麽紅？”
洛沨：“熬夜熬的。”
周翔：“……”熬夜牛逼。
出了宿舍門，周翔一路跟著洛沨，手裏拎著包子，肩上扛著相機設備，嘴上不停地嚷，“你不吃早餐嗎？這家的包子真的不錯的，要不你嘗一下嘛，沒吃早餐怎麽有力氣伺候富婆啊？”
洛沨轉過身，想給他一頓胖揍，看了下他身後昂貴的設備，想想還是算了，手伸出去又不能徒勞而歸，便奪了他手上一個包子，吃了起來。
“我去那邊等學妹，你坐公交過去嗎？”
“嗯。”
看洛沨朝公交站走過去，周翔還是沒忍住，追了過去，道，“洛沨，之前扔你花的事，對不起啊。”
洛沨轉過身，有些陌生地看著他，道，“偷我畫稿呢？”
周翔：“……”
尷尬了幾秒鐘，周翔眨眨眼，道，“你就是折光，對嗎？”
洛沨難得的一次心情很好，也沒太在乎，便說，“之前是，現在不是了。”
周翔大喜，長期以來的猜想終於得到了印證，接著又大驚，道，“為什麽，你不想努力了嗎？”
洛沨：“……”
“傍上富婆就不想努力了嗎？洛沨，你這樣只會浪費掉自己的才華！”周翔還想激動地往下說，突然嘴巴被半個包子堵住，楞了一下，他忘記了自己要講什麽。
洛沨將吃了一半的包子塞他嘴裏，道，“之前那個筆名已經被人拿走了，這是我沒辦法掌控的事，另外，姐姐和我，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。”
祝唯早早地收拾利索，開車到了洛沨的小區。
她將車停在小區樓下，也沒上樓，給洛沨發了條消息。
唯：【我到了。】
洛沨：【姐姐先進屋等一下，我馬上就到。】
洛沨：【我快到小區門口了，門口那家奶茶店還可以，我馬上要路過，要不要給你帶一杯？】
祝唯敲了個回覆：【不用。】
沒過幾分鐘，祝唯就從後視鏡裏，就看到洛沨趕急著往她這邊走過來，經過祝唯車窗的時候，洛沨轉頭看過來——
就看到祝唯搖下車窗，一手端著咖啡，叼著吸管，跟他擺了擺手：
“Hi，小朋友。”
洛沨看著她，半響，也說了個Hi。
祝唯將墨鏡往上推，壓著頭發，瞇著眼睛將洛沨一瞅，見他雙眼通紅，便調侃他道，“洛洛，你是不是哭了？”
“……”洛沨說，“不是。”
祝唯楞了一下，沒說什麽，從車裏下來，將咖啡丟到垃圾桶，跟在洛沨後面，跟著他上了樓，進了房間。
“你這幾天為什麽不住這邊？”祝唯換了拖鞋，幾個房間四處看了一下，心說果然洛沨不在家，房間一下子就蕭條下來了。
“你不高興我住這裏，為什麽不直說？”洛沨站在門口，沒拖鞋，反而這樣問祝唯。
莫名地有點兇。
祝唯才納悶了，她怎麽會不高興洛沨住這邊？
洛沨又是怎麽知道她高興不高興？
這小孩會讀心嗎？
那他知道祝唯現在在想著什麽嗎？
她目光漫不經心，忽地掃到了洗手臺上。
在臺子上的置物架上，赫然放著一塊棕紅色的手表。
祝唯：“……”
事實結果一目了然，是祝唯自己摘了表，忘了帶回去，而那之後，洛沨一直沒回家，也就沒有註意到這塊表。
她目光沈了下去，一時心情覆雜極了。
洛沨沒拿過她的東西，這是她預料過的事情，也是她懷疑過的事情。
然而，就在她出神的幾秒鐘，洛沨也緊追過來，順著她的目光，也看到了隨意放在那裏的那塊表。
他頓時明白了先前祝唯的語氣是什麽意思。
她懷疑自己拿了她的東西？！
想到這裏，洛沨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姐姐竟然懷疑他偷東西？！
一種摻著羞恥的憤怒感，立刻湧上心頭——
這個女人在懷疑他？！
她憑什麽那樣以為？！
洛沨當時就恨不得，撲上去，咬住她，跟她問個清楚明白！
可……她是祝唯啊，是那個在雨夜裏出現，送他去醫院，是那個在樓頂上，叫他回頭的人！
無論如何，都不能對她做出沖動的事情……
洛沨僅存的理智在腦殼裏焚燒著，他擡起右手，抓起一樣東西，往左臂上猛地一捅——
祝唯從洗手臺的鏡子裏，正好看到了這一幕！
洛沨手裏抓著一把小刀，隔著衣服，給手臂捅了一血！
幾乎是同時，祝唯轉身撲了過去——
“洛沨？！”祝唯沖過去抱住他手臂，趁著他神情恍惚，從他手裏奪過小刀，丟在一旁的地上。
男生額上冒出細密的汗，打濕了眉毛和眼睫毛，他垂著那雙疲憊的鳳眼，看著祝唯，聲音低沈，道，“姐姐這些天，是懷疑我偷拿了你的手表？”
“洛沨！”祝唯有些氣了，她一只手抓著洛沨的手臂，另一只手摸了下洛沨冰冷的臉，喘著氣，威脅似的，說，“你再傷害你自己，我以後沒辦法跟你和好了！”
和好？
和好！
祝唯想跟他和好？！
洛沨喃喃地重覆這個詞，眼神漸漸地柔和下來，他道，“你約我來，是想跟我和好？”
祝唯沒說話，粗暴地拽下洛沨的衣領，看他手臂上的傷勢。
幸好，口子不大，隔著外套，紮的不算深，看樣子也不需要縫針。
她沈著臉，將洛沨推到沙發上，拿出醫藥箱，給他塗上碘酒消毒，然後給他包上紗布。
整個過程中，洛沨就像受傷的小貓，神情憂郁，安靜地看著她。
“我沒想到你這些天都沒回家，我以為你會幫我把東西送過來的。”祝唯說著，給洛沨拉下袖子。
男生的手臂長得很好看，肌肉線條優美，握著非常緊實，像是經常拉弓練習的。
她又想了想，覺得拉弓不太可能，洛沨這手臂有可能是鋤禾練出來的。
洛沨這麽一折騰，這些天的情緒一下子發洩出來了，整個人筋疲力竭，已經漸漸地聽不清祝唯講了什麽。
過了一會，他開口打斷了祝唯，聲音低啞，道，“姐姐，我想睡一會。”
祝唯看他臉色蒼白，雙眼布滿血絲，想起他說這些天一度失眠的事情。
她推了一下洛沨，讓他順勢往她身上躺倒下來。
就這麽枕著她腿，洛沨睡了過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最近家裏有點事，一個姐姐情緒不太穩定，有時候要跟家裏不同的人打電話說很久很久，給耽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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